电话。
想着，男人又拍了拍颜牧的肩膀。
“我没事，你带着他先回去。”
颜牧摇头：“是姐姐煮的，姐姐煮的茶很好喝。”
“小牧.”
想起昨晚的那通电话，陈邺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。
太直接问会鲁莽，很有可能会因此影响到颜牧的情绪，甚至是伤害到少年。
秦楚姐姐说，陈邺哥哥不喜欢他在数学上的天赋，所以他半途放弃了。可他的亲哥哥，颜圻却热爱数学如生命，他沉醉在数学之中，最后丢了性命。
要求也不高。
双目失神，恍惚又回到了几年前那段最痛苦的日子。
原来是陈邺将颜圻的死怪在了自己的身上。
林也也只觉得这些信息在脑子里乱窜，理不清，这些东西在指引着她朝着徐筠慢慢走近。
她喊了少年的名字，可又顿住。
“你平常不喝茶的。”
林也也被这突然的情况弄得摸不清头脑，可这兄弟两一个比一个散发的颓靡的气息，让她没有办法不在意。
很长一段时间，陈邺都处于痛苦、颓废、昏暗无光的状态中，连颜牧都慢慢走出父母自杀后没几年哥哥又自杀的阴影中，他还在被颜圻的自杀深深影响着。
不管是颜圻还是陈邺。
颜牧抿了一口，余味甘甜，悠远流长，少年终于明白，上一次他煮的茶是有多差劲。
林也也觉得不对劲，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片段。
不止是浮于他的声音，她好像，对这个男人有了更多的探索欲。
想要有个人陪着。
哦，甚至都不用说什么安慰的话，只要开口就行了。
“昨晚谢谢你。”
陈邺哪能不知道这是林也也煮的？他早就闻出了这茶的香味。这样问，无非是为了安抚少年不安的内心。
颜牧站起来小跑着走到了陈邺的身边。
衣服皱巴巴的，头发凌乱，双眼通红，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，整个人低迷又颓废。
到这里，戛然而止。
直到听见陈邺飘忽地应了一声，颜牧手上这才微微用力，拉着林也也出去。
她以为自己喜欢他声音的事情被暴露，轻咳了一声，给陈邺倒了杯茶。
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，在念着：“那么为了把这份天赋发挥到极致，他应该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”
“什么时候我能够喝到你煮出这样的茶？”
陈邺盯了她一会儿，将手里的那杯茶一饮而尽。
林也也没有急着想要了解，她开始煮茶，借助茶的香味让颜牧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。
陈邺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的弧度，声音竟然不易察觉的颤抖：“小牧，听话，跟姐姐先回家。”
稍稍后退了几步，颜牧这才看清陈邺的样子。
“数学家。”
她递上一杯茶，才问。
都是喝冰水，一年四季都是。
声音沙哑至极，干巴巴的，即便她现在看不到男人的模样，凭借着这声音都能想象到他熬了通宵。
那个时候他还小，是慌忙赶过来的陈邺捂住了他的眼，让他不去看他的亲哥哥，颜圻，自杀后的画面。
颜牧在秦楚那里听说了很多事情。
一个极有天赋的数学家。
听到这动静，林也也笑了出来，又给陈邺倒了一杯。
“我刚开始喝茶的时候，也是你这样，然后被罚着跪了半小时。”
陈邺：
男人低头看着手里这小小一杯茶，眉头一挑，抿了一口。
啧，好喝是好喝，可这么品有什么趣味？
年纪轻轻，跟那糟老头子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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