睛里好像有光。
楚倾歌心中一片柔软，轻声道：“为什么想和我一起睡觉呀？”
“我，很喜欢倾歌阿姨。”叶敬轩没有迟疑，也轻声回道，“特别喜欢。”
听到这话，楚倾歌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，但还是强忍着：“为什么喜欢呀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叶敬轩坦诚的摇摇头，“第一次见的时候，就很喜欢，觉得你很温柔。可能你不记得了，但是我还记得。”
楚倾歌当然记得。
那时候，她还以为这就是董小雅和叶寒臣的孩子，对他的情绪颇为复杂。
但是现在，剩下的只有懊悔和愧疚。
这是她的孩子，她却没有能保护好他。
“我喜欢阿姨，胜过喜欢妈咪。妈咪对我不好，总是凶凶的，我觉得我不像是妈咪的孩子。”叶敬轩的眼神茫然了一下。
他即使天资聪颖也不能看清楚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，他只是不明白，为什么别的小朋友做的好了，能得到妈咪的夸奖和亲吻，自己有时候，得到的却是不屑和更严厉的说教。
要他更加努力，甚至于，董小雅告诉他，要他一定成为叶家的第一继承人。
楚倾歌的眼眶红了，幸好屋子里的灯足够暗，没有让叶敬轩察觉，她抚摸了下叶敬轩光滑的额头，“可是你不怕妈咪听到这句话伤心么？”
“不怕。”叶敬轩语气中的冷漠已然超过了一个六岁孩子该有的心智，“如果可以，我以后都不愿意再叫她妈咪。”
董小雅把自己推出去当挡箭牌的事叶敬轩记得，他再小，也知道寒心。
他可以主动为妈咪阻挡一切伤害，但是无法接受，自己的妈咪会在危险来临之际，第一反应就是让他挡在身前。
纵使那时候，叶敬轩真的第一时间，只想保护住董小雅。
“倾歌阿姨，我受伤之前的额事情，我都记得一清二楚。”叶敬轩终归还是没有忍住，这样说道，“世上，真的会有这样的妈咪么？”
楚倾歌一时凝噎，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。
她又比董小雅好到哪儿去呢？
叶敬轩五岁，捐赠骨髓有风险，但是为了豆豆，她还是决定要让他来捐赠。
这和董小雅在危难之时将孩子挡在自己身前的行为，又有什么两样？
“可能，是你记错了。”楚倾歌放柔了声音，“怎么会有这样的妈咪呢？别想了轩轩，早点睡觉。”
叶敬轩乖乖的应了一声，大眼睛扑闪着，露出一个童真的微笑：“倾歌阿姨晚安！”
小孩子入睡快，说完这句没有几分钟，叶敬轩就沉沉的睡去了。
楚倾歌端详着他稚嫩的脸庞，差点忍不住落下了泪水。
轩轩，是妈咪对不起你......
不知道是因为心事还是什么，楚倾歌几乎一晚上都没能安枕，直到天渐渐亮了才有了一丝倦意，稍微眯了一会儿。
她是被进门声给吵醒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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