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它的主人有情,便甘愿画地为牢,纵处笼中,亦满心欢喜。”
“师兄说的是……”
“我说的是子衿,她对轩儿的情意,我早就看出来了。至于洲儿……”
“师兄为何这般神色?”
“哈,不为何,江湖险恶,刀光剑影的日子并不好过。洲儿那个性子,如此安排于他而言,也许就是最好的。”
“说到洲儿,朕听说那杜全之女……呵呵,若传言为真,倒也是一门不错的亲事。”
“啊哈,陛下所言极是……”
离宫去北境的时刻终于到了,奉紫门外仪仗隆隆,乃是磬和帝给赈灾皇子许静轩的排面。
许静轩又换上了夺目的红衣,但眉目间却已看不出纨绔轻率,一举手一投足,端的是一副自信又沉稳的靠谱模样。
宫人奉上玉盘佳酿,天子磬和帝、太子许静辰及“朝臣代表”言韬先后执杯,与赈灾皇子许静轩、赈灾大臣梅溪桥共饮,郑重为其践行。
一套繁文缛节过后,许静轩与梅溪桥终于上了马背,磬和帝与许静辰不约而同地望向那红衣少年,两双眸子里虽均有不舍,情愫上却到底有所区别。
小蝉,我们的轩儿长大了,他终是要接受考验了,你不会怪我吧?
静轩,我等你回来。
而马上的红衣少年,临行前终是没忍住,爆发式的频频回首,目光亦是说不出地不舍,俊逸黑亮的眼瞳之中,却始终只装了那一个白衣少年。
静辰,放心吧,等我回来。
十八年来,这算是他二人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分别,素来洒脱不羁的许静轩,竟也控制不住地惆怅起来。
桃花潭水深千尺,不及汪伦送我情。
仍怜故乡水,万里送行舟。
一看肠一断,好去莫回头。
许静轩第一次发自肺腑地觉得,前人那些离别词句,写的是真真好。
送走该走的人后,磬和帝略显落寞地转身,于浩荡仪仗中孤独而去。
许静辰看在眼里,眸色隐隐透出几分心疼,少不得恭谨跟在身后,走了好长一段路方小心询问道:“父皇,师父怎么没来?”
磬和帝闻言,像听到什么意外之事一般,猝然顿住了脚步,侧目悠悠看向许静辰,眼神极为怪异。
许静辰心下一紧,无端对这个父皇又多了一丝畏惧。为了尽力不改神色,许静辰暗暗攥紧了双手。
在许静辰心里,磬和帝总是那个叫他有些害怕的父亲,这种害怕,并非因为磬和帝是天子,而是因为这十多年来,他们之间日常疏离的父子关系。
好在那怪异的眼神并未持续多久,只见磬和帝十分刻意地掩去神色,不甚自在地笑了笑,回过头去边走边淡淡道:“哈,师兄那人自在惯了,岂受得了这般礼数,早跑去宫外等着轩儿了。”
“哦,原来如此……”
许静辰将信将疑地应了一句,思绪少不得又暗自烦杂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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